《季汉书·郑璞传》
郑璞字瑾,广汉什邡。
长七尺五寸,容貌殊,做字书《千字文》,士民皆呼桑园郑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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绍武五。
九月,魏延攻杀逆魏司马懿,复旧长安;葛公薨惠陵,昭武帝素服丧,依葛公遗言召璞归计议迁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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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十月,璞至。
昭武帝停葛公棺,欲扶关葬,璞闻谏曰:“丞相知寿元,犹抱病归谒先帝惠陵,何?盖因欲与先帝复遇九幽!璞窃,先葬惠陵,待关安稳、力强盛,复迁先帝惠陵与丞相入关。”
昭武帝省,,葬葛公惠陵,丧葬威仪依霍光故。
十月,昭武帝召璞与向朗、蒋琬、董允、陈祇等议迁宜。
璞长安甫复、关甫复,士庶未安,谏言昭武帝北巡劳军,待长安宫宇复缮、关各郡逆魏余孽肃清再召皇诸皇及百官入长安,祭告高皇帝庙迁。
向朗、蒋琬等皆附议,昭武帝称善。
绍武六,昭武帝乃引羽林新军入关,飨将士,郊祀高皇帝配,宗祀昭烈帝明堂配帝;入长安,录北伐诸将士功劳封赏,拜璞将军,增户八百,领司隶校尉抚关。
璞领职,承乱,民分散,土业主,皆公田,宜及此复,勤劝农桑,令禁止。别设劝农使二,各领客五百夫,兴水利,次耕菽粟,给牛费,问民疾苦,贫者振贷,士庶诚悦,关靖安。
逆魏曹叡因失关忧,病笃留邺城,政兵务皆委臣。或言昭武帝,云兴兵向潼关,复雒阳。
昭武帝问策左右,附者。
璞闻,乃与魏延、吴班、姜维、向宠及费祎联书,关残破、将士苦伍,放兵户、屯田丁归农籍,实三辅。
帝知璞,思葛公遗言予百姓休养息,复兴兵念。
绍武七,黄崇河套亡归,言拓跋鲜卑与南匈奴刘豹见汉室复关,恐汉军讨,故相约附逆魏。【刘豹尝助魏杀张包,璞切齿,遂召拓跋部归漠南,遣崇入拓跋力微军筹画,诛刘豹、乱逆魏河套政。】
群臣漠南远,南匈奴与鲜卑皆式微,伐益。
璞驳,言漠南安,关难安,此伐,恐关北四郡皆胡虏祸。昭武帝。绍武八,拜赵广征北将军、马谡护军,刘忠讨虏将军,督骁骑营与西凉铁骑,征河西勇士、募安定、北、西河与郡良合两万步骑讨。
七月至朔方,邓忠内应,八月即斩南匈奴刘豹首,尽俘其众。【忠,魏将邓艾,艾贪功兵败身死,魏论罪徙艾妻儿辽东,唯忠脱。忠欲救母活,孤身投璞,璞乃遣入南匈奴刘豹部间。】
拓跋鲜卑震怖,徙入定襄郡避。
广督兵入五原郡,与魏将田豫战与云。
魏复牵弘游击将军,征乌桓突骑、雁门、代郡、谷郡兵星夜驰援;广兵寡,粮秣难久持,遂罢兵屯田。
绍武九,十月,未央诸宫殿,遂迁,改元复炎。
复炎二,魏曹叡迁邺城,宗室公主,嫁吴孙权亮,约兄弟邦。
三月,左将军关兴表,言南阳郡征。
绍武帝将军王平困武关、司马魏延督兵三万入东三郡困南阳,关兴围樊城,陈耀兵西陵,姜维督兵万余临潼关,璞领兵两万河东。
魏遣秦朗、吴将朱并援南阳,夏侯霸援潼关,夏侯献援河东。
魏雍州刺史陈泰与夏侯献陈兵蒲坂津,鹿角十重,高垒深沟,筑城十馀,避战;别遣王颀戍守禹门津。
璞攻蒲坂十余,渡。
遂令部将携纛东,羊与姜维合兵攻风陵渡,督精兵五千,星夜北,由采桑津入河东,袭破王颀部,夺禹门津,拔皮氏、汾阴、冀亭等县百姓两千余户。
陈泰留夏侯献守蒲坂,引万余北,依稷山亭守。
璞引兵屯禹门津,与战,阴遣往并州南匈奴各部落。
六月,宛城粮将尽。
秦朗引兵与魏延战城外,凡七战,弗救,罢归,宛城遂破;魏延入城,分兵益关兴破樊城,别遣句扶破武关。
南阳既复,遂诏姜维与璞罢兵。【蜀记曰:陈病故,璞亦染疾卧榻,难署,军务皆由弟傅佥代,昭武帝闻,恐失,遂诏璞罢兵。】
璞留傅佥戍禹门,归长安。
十月,并州离石、介休县南匈奴部落遣使至,愿复归汉室,求兵。
昭武帝问璞,璞魏失南阳,必增兵河东,非兵入并州。帝遂罢,赐南匈奴各部玺绶、宝剑、玉玦等嘉其。
复炎四。
五月,逆魏曹叡丧,曹芳即位,璞与司马魏延表请兵,未,延薨,帝详,乃罢。
将军邓芝亦薨。
复炎六。
璞关靖安,岁征伐,表请迁昭烈帝惠陵及葛公入关,帝。
复炎七,车骑将军马忠病故,其军功璞,帝欲璞司马,璞固辞受。改授将军,仍受,辞曰:“臣四十八,乏戎服;雒阳与邺城皆未破,逆魏仍存,乏积累功勋。今功居位,朝廷礼法谙,亦非臣愿。”
帝知璞性刚,乃止,复问伐魏。
璞,曰;“复雒阳,先破河东。”
帝称善,璞护,督姜维、王平、句扶、柳隐、傅佥、蒋舒、黄崇七军走禹门津入河东。
魏闻,遣秦朗将步骑六万援。
璞将兵临稷山亭,分四千兵王平戍董亭,秦朗避。
魏将蒲忠、王经屯桑泉城,欺王平兵少,将兵袭。王平帅厉将士战,破,甲首八百余,由魏兵皆复言战。
相持月余,已寒,璞寻战果,乃守皮氏,遣姜维督句扶等北先取并州诸郡县。
魏并州刺史诸葛诞告急秦朗。
朗疑此乃璞诱兵计,亦敢分兵,唯遣文钦将万余北援。
与句扶遇临汾城外,战数辰,分胜负。
姜维引兵至,文钦乃退兵保绛邑。维围临汾,别遣柳隐、傅佥、蒋舒北,拔平阳。
此诸葛诞督兵入河东,乃入杨县守。
隐驱兵困。
诞见秦朗弗救,兵寡难久守,乃令部将蒋班诈降,约举火号内应趁夜东城门迎汉军入。
柳隐知其诈,允。
兵付傅佥走西门,树旌旗,将兵千临东门。
入夜,蒋班举火,隐鼓角应,兵,此数次,诸葛诞谋泄,遂止。魏军士卒操戈旦夜未眠,疲惫,佥西门袭,弗挡。
遂拔杨县。
蒋班断死,诞亡奔归并州。
傅佥舍,急掩。
至介休,南匈奴部落将兵伏诸葛诞,杀诞将焦彝,迎佥入。姜维闻,柳隐督蒋舒屯介休,遣傅佥入离石令南匈奴易帜。
复炎八。
三月,姜维拔临汾,往困绛邑,文钦焚城走,退守铁刹关(铁岭关)。
维往顾,见关隘险峻、急切难,乃书传璞言士卒疲惫、粮长,利战,璞省,修表昭武帝求罢兵屯田。
帝允。
璞留柳隐、傅佥、蒋舒属姜维屯临汾,分王平戍禹门津,将句扶、黄崇归关,屯左冯翊临晋。
复炎九。
六月,璞染疾,渐笃。
昭武帝闻,昼减膳,夜寐,使医药口食物,相望。
八月,璞卧榻,帝乃遣羽林护璞归长安养。
魏细闻,传表邺城曹芳,曹芳汉军复患河东,遂减秦朗兵,秦朗累表,曹芳省,诏令纷至,遂减兵。【魏略曰:秦朗督六万众,皆取河北丁,河北士庶由忿焉。或云曹芳,河北叛乱将,芳惧,遂诏朗减兵,平众怨。】
璞知魏军减,乃私谓昭武帝取河东矣。
帝曰:“卿病,岂复劳伍邪?”
璞虎符,请姜维代,曰:“此弗取,恐复。伯约乃凉州士,临阵决机胜,昔丞相亦吝赞,陛何疑!”
帝遂。
姜维受虎符,孤身归临晋,督兵蒲坂津,与王平兵解县,败秦朗安邑,掩兵追斩文钦壶丘亭,尽据河东郡。【魏略曰:朗奉诏减兵,必败,做书信归嘱诸。及蒲坂被破,蒲忠与王经皆安邑守,劝朗弃郡归河北。朗喟叹,曰:“陇右失,退关,关失,退河东,今复失河东,犹言退,欲见邺城亦退!”遂据城守,城破死,皆哀。】
河东既,昭武帝令司录将士功,欲授璞司马。
璞辞曰:“乃伯约功耳,臣受愧。”
帝笑,表字唤,“瑾何故畏职虎邪?”
乃迁姜维卫将军,璞筹画功,拜骠骑将军。
复炎十。
五月,吴汉兵将北,遂遣聂友、虞忠将,领兵两万寇交趾;迁诸葛恪征北将军督朱异、朱(施)绩陈兵襄阳,邀魏并寇南阳。
帝常忿吴反复,欲兵讨。
璞谏曰:“贼吴宵辈耳,见利忘义,虽与逆魏盟,齐。增安兵,扼守城池与战,彼必与魏推诿,皆愿死力,退。”
帝犹难平。
璞复谏曰:“雒阳未复,若兵荆州,魏必兴兵。若兵雒阳,南阳吴。先雒阳荆州,乃策。且此番逸待劳,必追击利!”
帝省,拜关兴将军、领荆州牧,持节,遣傅佥引兵万余入宛城;拜霍弋征南将军、领交州牧,持节,督爨谷、沉幽、魏容、李逷取交州;拜州泰右将军,督兵临西陵,牵制吴兵力。
六月,兴留傅佥据宛城御魏,引兵入樊城却吴。
诸葛恪将兵困城,舟船载抛车、床弩攻,月余克,乃遣使催魏兵南兵力攻。
魏将王基河东失兵将寡少,困宛城已尽力,。
恪遂复攻,唯困。
八月,吴将聂友、虞忠攻交趾郡克,罢兵归。
霍弋遣沉幽走牂柯水入郁林郡,将兵浮海入合浦郡,与虞忠战朱卢,杀。
十月,两军布山县,旬破。
临苍梧郡,皆披靡。
弋乃分兵魏容遣北扼临贺,留爨谷镇苍梧,沉幽先驱,攻入南海郡,困聂友番禺。
吴主诏恪罢兵,使救交州。
未,番禺城破,聂友突围归,遂罢。
吴兵退,魏兵亦退。
璞因谏昭武帝曰,“吴兵劳顿,必复;魏功返,兵将斗志,取雒阳矣。”
帝召重臣共议,皆附言,遂兵。
复炎十,三月。
帝璞拜督,假黄钺,领内外诸军讨魏。
璞姜维别督,督王平、柳隐等部轵关陉入河内,走孟津入雒阳;将兵武关,督句扶、傅佥北广关。
魏陈泰与夏侯献守河内,留司马师镇雒阳,遣王基与夏侯玄督兖、豫州诸军遏制郑璞,别遣使入吴求救。
吴兵二万,被关兴遏樊城,裹足。
五月,姜维破魏将王经波县。
陈泰移屯河阳,欲兵半渡击;留夏侯献原乡,欲断维粮。
维数邀战,魏军,相持。
郑璞星夜军,先魏军至广关,昼夜强攻。
王基与夏侯玄至,恐关隘失,由复督兵进,璞乃返军与战,破,基等败走。
复攻广关。
六月,拔。
驱兵北,将兵临尹阙关,遣傅佥别攻谷关,十月皆拔。
司马师坚壁清野、死守城池。
王基与夏侯玄收拢败兵虎牢关入,屯偃师;夏侯霸戍守弘农郡,闻璞兵临雒阳城,乃引兵入雒屯谷城。
十月,璞至雒阳城,困城。
引兵北夺孟津、平津,分兵渡河与姜维破陈泰。
复炎十二。
二月,逼退夏侯献,尽据河内郡。
璞留王平万余守孟津,傅佥五千戍平津,藏姜维部波县,引兵入冀州魏郡,布旌旗、鼓吹,至朝歌望邺城。
由邺城震怖,急招各兵马勤王。
魏主司马师部留雒,令王基、夏侯霸、夏侯玄等部归河北救邺城。【魏略曰:基等奉诏离,司马师掩叹,曰:“何其愚哉!雒存,则邺破,此必疤璞声东击西计!恨庙堂诸公尽庸碌,识破,竟被疤璞玩弄掌!雒守矣!邺亦必失矣!”】
五月,璞见魏将基等皆至邺,乃传书姜维。
姜维遂渡河入雒,临城。
城内兵寡,将士因魏主久居邺城,战,司马师守,引兵突围走虎牢关。
师既走,雒阳各县及弘农传檄定。
七月,维遣王平攻虎牢,引兵赴魏郡邺城与璞合兵。
八月,至。
璞虎符予,令维督各部北攻邺,屯朝歌护军粮。【蜀记曰:璞入雒复染病,令左右外传,至朝歌已卧榻,故尽付兵姜维。】
昭武帝知璞军临邺,喜,乃尽陇右、汉、关兵益,欲虏魏主曹芳、灭魏。
十月,姜维破夏侯霸营。
复炎十三。
二月,破王基营,五月,复破夏侯献营。
魏君臣皆怖惧,曹芳分宗室封冀幽各郡、封各督将郡公,戍,王肃策奔谯。
邺城遂破八月。
报传至朝歌,璞叹曰:“憾矣。”
夜,薨,五十四。【蜀记曰:璞清身奉公,赏罚明断,善恤卒伍,督兵三十余赏赐尽与士卒,及薨,举军恸哭。】
昭武帝闻,百迎棺,涕零止。
追赠司马。【世语曰:姜维尽复冀州,朝臣皆议维功居司马,昭武帝闻,掩泣曰:“恨璞未居司马!”此季汉复设司马职,位者皆追赠。】
谥曰景武。
葬广汉什邡湔江畔,帝遣皇入蜀祀太牢。【蜀记曰:璞遗书归葬桑梓什邡,绍武帝弗其愿,乃取璞配剑、竹笛封存。及帝崩,遗命璞剑、笛立衣冠冢陪陵。】
伦嗣。
伦,字敬序,皇妹张氏。
少顽劣,及迁长安,璞府邸,由张氏常携伦入宫。
昭武帝尤爱,遣与皇书,稍长,郎,则骖乘,入侍左右,尝谓曰:“伦犹儿。”
伦遂骄横,谨,与皇孙争,殴。【蜀记曰:伦殴皇孙即昭文帝。】
璞闻,怒,剑鞘折其腿,曰:“仍端,必金磾!”闻,责璞,璞曰:“欲宽令宗族覆灭!”【蜀记曰:伦此走需拄杖。】
遂止。
张氏知璞性刚,惧,遣伦归广汉什邡。
伦归,潜习经传,复设蒙,五桑园。
举孝廉,州举茂才,辟公府,皆应;帝召伦归长安,许公主,伦请母辞曰,“身残,岂尚。”
固,遂婚。
伦喜律令,授御史,廉称;迁黄门侍郎,敢直谏,折臣朝,绍武帝嘉焉。冀县令,迁巴西、蜀郡太守,皆政化,百姓称。
璞薨,守丧。
孝满,授法曹掾,稍迁廷尉。
绍武帝侍宦犯法,伦依法录,帝遣宽曰,“久侍劳,免死。”
伦听,依律杀。
帝怒,责曰:“君父言,犹邪!”
伦曰:“法废。犹记昔丞相执,尽忠益者虽雠必赏,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。”
帝释,赞曰:“汝璞风!”
,关功勋贵戚尤,常法,郡县禁。
帝乃伦司隶校尉,谓诸功臣曰:“防郑伦!朕侍犯法犹活,必私诸卿。”
伦职七,私书,问遗受,请寄听,弹邪绳枉,斩伐避权贵,由关风化肃,士庶皆安。
司徒缺,伦众议归。
伦叹曰:“三公论官,其则缺,岂身残忝哉!”
固辞受。
昭武帝命伦长史司徒府,设公。
昭襄帝即位,复欲伦司徒,仍受,遂伦录尚书。
翌,昭文帝即位,私召伦曰:“卿居司徒,追昔殴朕罪!”伦俯拜口称愿死,帝叹,复强。
六十三,丧。
葬昭武帝陵,追赠司徒,谥曰威侯,章嗣。【臣松桉:璞父皆葬帝陵,古今唯此殊。】
璞少休,字敬异。
容貌肖外祖,身长八尺,极雄壮。
十五,入宫郎,皇见掩,涕曰:“见休,思先父与兄。”
昭武帝问其志,休答曰:“将。”帝璞功绩勉,休复曰:“外,功,休内,功弗立。”
帝壮,授假司马职,遣入关兴军。
关兴见喜,修书与璞约儿姻亲,二十,校尉。
随姜维入河内,力战功,迁骑尉,璞薨,扶棺归长安,昭武帝执休曰:“璞寿,卿继耳!”
孝满,转偏将军,随姜维平冀州,随赵广破幽州。
休鸷勐壮烈,勇略冠军,璞筹画,兵锋向,破者,累功拜平北将军。
昭武帝岁高,魏吴犹存,欲擢休位计,乃遣休将兵两万取辽东。【蜀记曰:绍武帝本授休四万兵,休回曰:“幽冀皆复,辽东冢骨耳,臣需兵两万,必荡平余孽!”帝嘉,遣使奉醴醪至幽州休壮。】
兵,岁讨平归长安,屯黎阳。
关兴、傅佥征荆北,吴求魏援,魏司马师将兵临宛城、夏侯献与武陔将兵临白马。帝本姜维督各将却敌,维已染疾难,遂休代。
魏军至,数轻兵挑,休战,三月。
夏侯献与武陔怯,欲南与司马师并力救吴,未,休将五千骑,部将引步掩,破,遂占濮阳。
司马师将兵回救,与休相峙濮水离狐。
吴救兵,关兴遂破襄阳,傅佥破江夏入石阳城,合兵困江陵。
暴雨经月,山洪肆虐,昭武帝诏兴罢兵。
休功迁将军。
姜维病愈,求将兵谯灭魏,帝壮。
维拔陈留,军至吾,休偏师,督句安、张微、罗尚北拔泰山,尽复青州。
吴见魏覆灭即,遂假援青州阴袭寿春、邳,尽夺淮泗。魏主曹芳知命汉,忿吴背盟,遂舆榇缚奉表降。
魏灭。
未几,姜维薨,帝休将军、征东护,持节督青、兖、豫州兵。
吴司马诸葛恪刚愎,独揽权,举跋扈,吴宗室及世宿将皆服。司空诸葛乔薨,攀书丧江东,吴将孙峻党谋诬恪欲奔汉,假太诏兵变冤杀,夷三族。
休闻,吴变,表请兵。
表至长安,未决,昭武帝崩,遂罢。
昭襄帝即位,休复修表,帝欲兵,政令未,崩。待昭文帝立,庙堂岁两帝崩,复兴兵议。
吴孙峻丧,孙綝代。
綝专权乱政,嗜杀戮,任私侵吞财产。
吴主欲除,未,綝绝,遂废立,由江东乱,畏连坐者亡奔入汉。
休复表请兵伐吴,车骑将军傅佥亦修表至,昭文帝由兴兵。将军霍弋武关,督各将,傅佥伐荆州,右将军爨谷、征南将军魏容交州,休淮南。
休遣句安、张微攻邳、广陵,引兵临寿春。
吴将全端闭门守,西门守将聂齐因妻族亲友坐诸葛恪枉死,城门因汉军入,端被迫降服。休合肥守将乃端全仪,表端绥南将军驱,合肥遂降。吴将张悌、孙震救兵至,休与战版桥,尽杀,遂渡江临建业。
傅佥继关兴镇荆襄建水师、造舟舰,值霍弋兵至襄阳,乃请弋围江陵,率水师江夏顺流至江东,与休合兵困建业。
吴君臣震怖。
殿计议,綝欲城内男丁皆城守,群臣忿其误,殴死殿,城降。
吴灭。【蜀记曰:昭文帝闻休与傅佥破建业,喜逐颜,拊掌赞曰:“此谓活璞破魏,死璞灭吴乎!”】
休长安,拜卫将军,未几,迁骠骑将军。
漠北胡虏南,朔方、五原、云等郡县守,表求兵。【臣松桉:河套本赵广镇,广复并幽二州,兵将随征,故河套诸郡兵力寡。】
休与昭文帝田猎林苑,与闻,遂请镇河套。
昭文帝抚其背,呼休字曰:“咎,太妃将产,何区区胡虏邪?”【蜀记曰:休幼太妃。】休答曰:“昔昭武帝谓臣续父,臣父马革裹尸,故臣欲老死床。”
帝欷歔,遂休将五千骑。
至,击寇保境安民。
休胡虏居定、羞遁走,难灭,乃令将士畜养牛羊食酪。
三,引八千骑驱牛羊十余万鸡鹿塞,逐水草迁徙战,辗转漠北数千,攻破胡虏部落近百,威震北疆,远近臣服。
薨归途,六十。
葬昭文帝陵,追赠司马,谥曰靖武,策嗣。
赞曰:汉室飘摇,忠义命。璞随葛公扶炎汉将倾,伦矫矫刚直载德、休讨奸凶安社稷,谊存君亲,声施世,庆流苗裔,何其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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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湖路远,缘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