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,盛夏尾巴,欧阳安娜抱两月儿,跟随齐远山乘火车西安。
颠簸软卧包厢,海舟,给儿喂奶,遥望车窗外风景。离八月江南,水田晚稻像海浪连接边,牧童骑水牛背吹笛。经南京、徐州,稻田渐渐变麦田,金灿灿毒头燃烧,九色入迷,像幅梵·高油画。穿越半原,洛阳车,陇海线暂修止。准备雇佣辆马车进陕西。
次河南,武则神,必镇墓兽九色墓主,终南郡王李隆麒武周洛阳宫长。今洛阳,早已唐朝景象,座破败堪晚清旧城。
走洛阳火车站,欧阳安娜背影,瘦瘦轻男,穿灰扑扑平民褂,似乎哪见?旁边跟少妇,夏穿衣服少,背迷身段,拽两剃光头男孩,四五岁,三岁左右。像四口,背包包,刚火车。
安娜抱儿加快脚步,绕,先认少妇孔——东海达摩山海。
两男孩,赫父异母弟弟,欧阳思聪私,安娜记俩名字:老叫欧阳樯橹,老二叫欧阳连帆。
海身边男,白净削瘦孔,像农村戏班演,唯唯诺诺闪烁眼神……
“木?”
安娜喊名字。轻盗墓贼,才认安娜琉璃色眼球,像回达摩山,禁闭山洞窖。
八月末烈,原洛阳火车站,欧阳安娜、齐远山、木、海,四双眼睛彼此望,敢相信相遇。
齐远山次木本,吉野古坟徐福宫,认胆包盗墓贼,杀死长老秦朝徐福,被河童拖水溺死。
海两男孩,早忘父异母姐姐欧阳安娜,却关襁褓婴儿——九色两兄弟,咧嘴儿笑,两男孩跟血缘关系,按辈分算舅舅呢。
木认定安娜怀抱孩,必齐远山。句话,拽住海胳膊,转身往群钻。
“站住!”
欧阳安娜追木,差点忘怀抱儿呢。九色被声暴喝惊吓,场哭。海羞愧低头逃窜,带两娃儿,眨眼影儿。
齐远山身藏支枪,群密集场敢,抓安娜:“别追!”
“居活!”安娜边哄孩边,“必须除掉木,灾祸。”
齐远山摘北洋军官盖帽,满头汗珠:“什?”
“像木洛阳,世代盗墓,必带海回老。海罢,干嘛带两弟弟呢?”眼襁褓儿,“算,孩离亲娘,计较。”
洛阳打尖盘桓,齐远山雇辆马车。妻坐车厢,与车夫坐车头,走满车辙印官。翻崤山古战场,新安渑池,古书名,直气势磅礴三门峡,黄河水,奔流海复回。
九色爱原风景,哪怕童山濯濯,黄沙遍野,黄土高坡窑洞,衣蔽体饥民奄奄息。安娜身粮食分给将饿死母亲孩。民建立,白朗义军杀赤千,今旱灾、蝗灾与黄河水灾接二连三,更怕北洋军阀兵灾。
潼关隘口,便关八百秦川。四处盗匪横,齐远山务必警惕。经华山、渭南与临潼,平凸覆斗状金字塔——秦始皇陵,背便黑色骊山。
渡几近干涸灞河,灞桥早已觅影踪,唯剩河边排垂杨柳,便古临别相赠“灞桥折柳”。齐远山已望见西安东门城楼,硕五色旗迎风招展。
放弃本陆军士官校深造,途退,留内照顾妻儿,齐远山途被葬送。权倾朝野皖系垮台,老段徐野,突给莫良机。“北洋龙”王士珍写信给吴佩孚,举荐干儿齐远山,认此堪任。齐远山被任命陆军部联络专员,军衔晋升少校,赶赴西安筹建联络处,正仕途飞黄腾达重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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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娜探车厢:“白鹿原!”
车夫遥指南方,几外,升高旷黄土台塬,左右环绕浐灞二水,犹巨型坟冢,秦岭与终南山北,匕首般插入关平原,黄厚土,气势非凡。
九色伸萝卜似儿,向塬指,像才故乡。
沿弯弯曲曲,马车艰难爬白鹿原,烈麦浪滚滚,晒齐远山几乎暑。安娜兴致高昂,抱闺车,向田劳农夫打听,唐朝皇坟冢何方?
像盗墓贼,农夫指方向,经西汉薄太南陵,正方终南山,片荒野簇拥高坡,便白鹿原唐朝墓。
整整二十庚,二十世纪头,秦北洋座墓。刚刚满月,离白鹿原,走辈路,几乎环游球,终究再回。撒播,座墓镇墓兽命名九色,刚满两月儿,却代替回。
安娜亲吻襁褓孩,跪唐朝皇坟冢。埋葬秦北洋妈妈,九色奶奶呢。左指玉指环,座坟墓宫。儿瞪琉璃色眼睛,脑袋瓜若思。
落照射坟冢荒草,关平原与秦岭山脉历历目,墓亡魂似耳边呢喃,欧阳安娜抱九色,念诵李商隐绝句“向晚适,驱车登古原。夕阳限,近黄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