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旭接：“杨嗣昌既建‘四正六隅’，乃专委熊文灿，熊文灿主抚议，与策相抵牾。既已任，杨嗣昌乃曲解，疏言网张十，河南、陕西杀贼，陕西巡抚断商洛，郧阳巡抚断郧襄，安庐巡抚断英六，凤阳巡抚断颍亳，并应巡抚军灵陕，保定巡抚军渡延津，理熊文灿提边兵，监臣卢九德提京师禁旅，豫抚提河南陈永福诸军并力合剿。若关贼逸关东，陕西巡抚则提曹变蛟等军关协击，期三月期尽诛巨寇。倘巡抚命，立解其兵柄监司代；兵命，立夺其帅印副将代；监司、副将悉尚方剑。届督抚兵，军旅将士效命，何贼平。疏定（崇祯十，167）十二月至明二月灭贼期。”【1】
“初熊文灿方代王祯理五省军务，即请副将左良玉将六千军，左良玉宿将桀骜，受文吏节制，终弗与。熊文灿粤赴任，曾募粤及乌蛮精火器者千护，其弓刀甲胄甚整，亦与左良玉步卒睦，左良玉乃骂休，熊文灿已遣南兵，左良玉擅往郧阳攻打张献忠，终熊文灿。【】及抵安庆，帝遣官刘元斌、卢九德【】监京师勇卫营军者亦至。熊文灿托杨嗣昌言帝，终边将冯举【4】、苗才兵五千隶焉。苗才败真阳，京营将黄功连破贼兵，军威甚振。”【5】
“因杨嗣昌‘四正六隅’策，众贼均惧已，及熊文灿督师至，京军屡捷，群贼益惧，熊文灿乃决计招降。熊文灿初抵安庆即遣招降张献忠、刘，二听命。【6】乃益刊招降檄，遍悬通，其文“示众贼，待死”，请尽迁民与粟闭城，欲使贼掠退。帝闻怒，先帝怒，责熊文灿甚深，朝亦责难，杨嗣昌亦非议，仍曲解，并予畿辅、山西兵各三千。越刘果降，献忠袭据谷城。黄功破贼舞阳，马士秀、杜应金半夜降信阳城。”【7】
“崇祯十（168）正月，良玉与兵陈洪范破贼郧西。献贼假官军旗号屯南阳南关，欲袭南阳，左良玉适至，疑急召，献贼逸，左良玉急引军追至郧襄带，部将罗岱箭两矢射其肩，左良玉追及，亦刀拂献贼额，献贼流血几被擒，其部力救免，遂逃谷城。献贼左良玉败，损失颇重，本亦左良玉创，其部众困饥散，献贼穷困堪。熊文灿决计主抚，刊檄招降。春，献贼忠重宝贿赂熊文灿及兵陈洪范，使赴京师贿首辅薛观，遂四月初八降谷城。献贼未举长隶延绥镇军，犯法斩，军主将陈洪范奇其状貌，请兵官王威释，献贼乃逃。献贼乞降陈洪范，请率部杀贼效力。因献贼穷蹙，亦因陈洪范降语。”【8】
“其已逾订三月灭贼期，杨嗣昌疏引罪并荐代。先帝许，命察各督抚其间功罪，杨嗣昌乃疏言熊文灿兼办江北、河南、湖广贼，招抚刘、张献忠，战舞阳、光山，剿抚俱功，应免罪。【9】洪承畴专办秦贼，贼往秦蜀，剿抚俱功，免罪，宜遣逮，其受军民爱戴，请削尚书侍郎。其余诸巡抚兵各功劳失，其间曹变蛟、左光先、祖弼【10】与期五月平贼，逾期与洪承畴并逮治。”【11】
“其熊文灿裕州，马进忠、罗汝才众贼聚南阳，熊文灿招抚计，竟令杀贼者偿死。贼犹肯，熊文灿竟金银玉帛酒犒，名曰‘求贼’。先帝密告知其状，乃曰‘文灿言实’，熊文灿恐已。及孙公关击贼，杨嗣昌已入主枢，熊文灿欲引，非予相助反掣肘，令损其招抚功，孙公奈何，遂引军。九月间熊文灿至襄阳，群贼则分踞郧襄险处，诸将皆请战，熊文灿乃议分兵，卢九德曰：‘兵分则力弱，战失利全军摇，莫若合力共击。’众曰善，乃佥张经监将左良玉、陈洪范军，通判孔贞监副将龙田军，与贼战双沟，破群贼，斩首二千余级，罗汝才、惠登相率九营走均州，射塌率三营逃光、固。”【1】
“待清四次入关，京师十月戒严，朝廷急招洪承畴、孙传庭入卫，罗汝才等皆讨，皆惧叩求文灿，熊文灿许。乃置罗汝才及丈青、秦王、条龙四营郧县，置惠登相及王宁、常德安、杨友贤、王光恩五营均州。”
“京军、左良玉军皆已入卫，马士秀、杜应金遂叛许州。初马士秀、杜应金等半夜降信阳城，左良玉令其许州郊外，许州乃左良玉并诸将妻及资帛，左良玉久征归，马士秀、杜应金乃假左良玉军号入城，半夜劫库杀官吏并烧城南楼，挈其资往投贼魁射塌。【1】次三月左良玉军，先破降马进忠，既刘击降射塌，左良玉始易其名李万庆，马士秀、杜应金亦再降。【14】熊文灿遂疏言其兵威震慑群贼降者接踵，十三反贼仅余革眼、左金王、马光玉三部，旦月平矣。先帝优诏报。”
“先帝杨嗣昌才，本非廷臣，知其必谏言者，凡者辄斥。初金入寇京师被兵，枢臣皆坐罪。崇祯二十月金兵由安口入，京师告急，兵部尚书王洽急征四方兵入卫，督师袁崇焕，巡抚解经传、郭琮，兵官祖寿、满桂、赵率教等先至，皆拒，清兵遂深入。兵部侍郎周延儒、检讨项煜乘机构陷，遂王洽狱，左侍郎申懋代。次四月王洽死狱，寻论罪竟坐辟罪【15】，王洽惜。”【关王洽】
“崇祯九兵部尚书张凤翼督师，服毒死犹削籍。及，济南告陷德王被执，清兵游骑达兖州，竟亡六十余城，给李希沆【16】曾言：‘圣明御极，北兵三至。巳罪未正，致丙；丙罪未正，致今。’直侵杨嗣昌，御史王志举亦劾杨嗣昌误四罪，请丁汝夔【17】、袁崇焕故。奈何先帝眷宠杨嗣昌衰，竟怒贬李希沆秩，夺王志举官。杨嗣昌既罪，先帝数逐言官，外益平。杨嗣昌亦安，屡疏引罪并荐四川巡抚傅宗龙代，终落职冠带视，未几叙功复。先帝命杨嗣昌议文武诸臣失罪，罪列五等，至巡抚兵监分监，达副将游击州县司，凡三十六弃市【18】。杨嗣昌贬削及，朝野哗。”
四再度愕，李光壂摇头苦笑：“姜公厉害，委实厉害！”姜旭淡淡笑接：“京师戒严，廷臣即请练边兵，杨嗣昌乃定议：宣府、、山西三镇共练兵十八万，其三兵各练万，督练兵三万，二万驻怀，万驻阳，期东西策应。余者授予镇监、巡抚分练。延绥、宁夏、甘肃、固原、临兆五镇练兵十五万，五兵各练万，督练三万，二万驻固原，万驻延安，东西策应。余授巡抚、副将分练。辽东、蓟镇两镇练兵二十四万，其五兵各练万，蓟辽督练兵五万，外锦州，内抵居庸，东西策应。余授镇监、巡抚分练。撤通州、昌平二督改任二侍郎，专设保定督，合畿辅、山东、河北并保定兵，共练兵十五万，四兵各练兵二万，督练兵三万，北昌平，南抵河北，闻警策应。余授巡抚分练。畿辅重议增监司四,名、广平、顺德各增，真定、保定、河间各设，蓟辽督增设监军三。此杨嗣昌议兵凡七十三万奇，各府民流饷绌，均未尝其实。”
“先帝纳副将杨德政议，府撤通判，改设练备，其秩次守备，州撤判官，县撤主簿，改练，其秩次，并受辖正官，专练民兵。府额千，州额七百，县额五百，其职捍乡土调。杨嗣昌缓急请先畿辅、山东、河南、山西诸，练饷议。初杨嗣昌增剿饷，期止。饷尽贼未平，诏征半数，督饷侍郎张伯鲸请全征，帝虑失信民，杨嗣昌即言：‘伤，加赋土田，土田尽归力，百亩增银三四钱，稍抑兼并耳。’士薛观、程祥皆赞，剿饷外添练饷七百三十万。”
张文耀叹：“九边额饷，若予新饷，则旧饷何筹？况边兵本虚额，今指实数，即饷尽练数亦足。且边兵分防常聚，者顾抽练其皆问，边防愈弱抽练徒虚，至州县民兵练益实，徒费厚饷。既杨嗣昌主，巨细皆莫敢难。万历末增赋五百二十万，崇祯初再增百四十万，名辽饷。增剿饷、练饷，其额早溢。先增赋共千六百七十余万，致使民聊，盗者益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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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旭：“初张献忠降，拥兵万雄踞谷城，索十万饷，熊文灿与，并请官请请关防，张献忠曾列军状曰随备遣，既三檄其兵应，朝野乃知张献忠必复叛。其罗汝虽降亦肯释甲，及马进忠、李万庆等并降，群寇余革眼、左金王、马光玉三部，熊文灿策，谓且贼。”
“崇祯十二五月，张献忠反谷城，劫罗汝才房县，九营俱反。初惠登相等五营降，置均州，及张献忠反，其惧官军往讨，相疑忌，乃歃血盟拒张献忠，未几亦叛。”
“先帝闻变惊，削熊文灿官戴罪视。七月，左良玉罗英山败张献忠，先帝闻败怒，诏逮熊文灿，特旨命杨嗣昌代督师，并赐尚方剑便宜诛赏。九月二十九杨嗣昌抵襄阳入熊文灿军，即逮熊文灿送京师狱，坐辟罪，熊文灿亲姚明、恭柄皆救，杨嗣昌犹其疏辩，果，十三十月，熊文灿弃市。”
李光壂：“十月初，杨嗣昌襄阳誓三军，督理官刘元斌，湖广巡抚方孔炤，兵官左良玉、陈洪范等毕集。革左五营贺龙等掠叶县围沈丘寇光山，焚项城外城，京营副将张琮、刁明忠率京军翻山九十及其巢，劲矢射贼，射杀绛袍驰者二，追奔四十，斩首千七百五十级，十月，革左五营兴世王王宁率众千归，置其襄阳，处其妻樊城。张献忠、罗汝才、惠登相等八营遁郧阳、兴安山间，掠南漳、谷城诸。”
“其诸将骄玩斗志，杨嗣昌剿贼计，乃表左良玉平贼将军，并鞭刁明忠，斩监军佥殷白徇，檄湖广巡抚方孔炤遣杨世恩、罗万邦剿罗汝才、惠登相，全军覆香油坪，杨嗣昌乃劾逮方孔炤，永州推官万元吉军监纪。”（未完待续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