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光壂：“郏县役孙公传庭退归陕西，计守潼关扼京师游，并西安练兵。其明势已危，河南巡抚秦式五月疏言河南势，其状窥斑，据传疏言：‘闯贼曹贼蹂躏州，河南五郡八十余城尽瓦砾，闯贼乃由宛、汝跨江、汉，此流贼略。永城至阌乡（灵宝），宛汝至黄河，方千内皆土寇，其者数万众，者数千，栖山结寨肆焚掠，此土寇略。办贼必须兵，仅河南，旧抚余兵及二千，陈永福余兵及四千，合卜善兵亦满万，此主兵略。兵必裕饷，河南五郡沦，河北田间半数野草，额赋五十万，尚及二十万，镇抚缺饷五月余，此粮饷略。转饷必须民，贼寇乱十余载，烟几断，守城修河转运诸皆需民力，致稚荷旗老妇鸣柝（打更梆），此民略。抚民必须官，辑册方官，或望河滨终赴，或土团寄命檄版徒*，原诸郡县至皆，此官吏略。腹重败坏已极，唯望速内帑亟练精锐，招徕土寨豪杰，荒选牧，积粮讲武，图修攘实政，此今急务，或济臣亦敢言必。’疏先帝览，惟抚案叹息已。”【1】
张文耀：“三月，清军五次入塞尚关内未塞，士吴甡即奏陈集兵措饷，其言曰：‘欲集兵筹饷需先固江南方复江北，武昌九江其冲。闯贼精兵二、三十万，非十万兵与争锋。孙传庭败郏县，收拾残卒几，须待清虏退调边镇援兵秦，听孙传庭选调剿寇，此兵力方稍厚。余愿带兵间赴金陵急趋九江、武昌相机进止，且筹措兵饷接济江北。黔督提并秦、蜀、晋、豫、应、皖、江淮各抚镇兵扼险。先帝其议，遂议设标兵二万归。”【】
“保定巡抚徐标入京奏称其江淮，数千间见陷贼城者固荡空，即完城亦仅余四壁城隍。民间物力已尽，贼寇蹂躏余，致蓬蒿满路鸡犬音，其数百未曾遇耕者，此何世界！圣几民几土，何致治？先帝闻言潸泣。徐标言边疆门户，门户固则堂宇安，宜先修备严边防。与其重治失益，严备。言修内治全守令。守令贤则政简、刑清、盗息、民安。先帝言曰诸臣实任至此，此皆朕罪。徐标乃建言车战垦田，车战者孙传庭孙公已整*练，臣谓垦者与屯田，纳粮田招民，民赋渐复额，课完。先帝善其言。”【】
李光壂接口：“郏县役孙传庭孙公退归陕西，计守潼关扼京师游，因军新集利速战，益屯田募勇士，缮甲器，积粟米，并三抽壮丁组新军。并制火车三万辆，此即保定巡抚徐标言车战耳，其载火炮甲仗，战则驱拒马，止则环卫。乃冠其名曰火车，兵白广恩统。”提及火车，见四脸兴奋，姜旭再度皱眉，方才谈及封城守即李光壂欲车营抵河岸接应河北粮，此番孙传庭准备火车营倚主战力，很难象万闯贼铁骑驰突引溃败？听李光壂接：“孙公治兵陕，关频饥苦征缮，且驻军饷乏，孙公法益严并督继，秦士夫皆厌苦乐其秦，遂言其养寇并相哗朝，相与危语恫胁曰‘秦督关收者至矣’，先帝亦夜望公督师，遂五月命孙公兼督河南、四川军务，寻进兵部尚书加督山西、湖广、贵州及江南、北军务，特佩七省督师印，仍制三边，催战益急，七月连诏促孙公督师潼关，孙公接旨顿足叹曰：‘此奈何乎，吾固知往返，丈夫岂再狱吏乎！’乃入与夫张淑诀，张淑曰‘丈夫报耳，毋顾’，孙公遂率诸将关。”【4】
“孙公至夏已练兵凡马步五六万，虽欲再练半载强其军，已乃疏请师，允刘理顺，乃致孙公书曰：‘余知兵，数内连读台端筹划，知贼计平，武穆殪杨。凡兵未集患兵饷未充患饷，兵集饷充者患律明气肃，律明气肃矣患权众协，权众协患猛谋密。此倏进倏退倏合倏散迄功者，坐失。今边兵续至骄将慑，三晋输运畿南拨留，号令灿若三辰，部署势指臂，数者俱患矣。此举系安危，非搏豫、楚，譬药劫剂或言博孤注，断万全徼幸知两阵间。闯贼新并曹贼,曹贼部曲虽疑，其必真乎？伪官遍布其党与分，其必相援应乎？李际遇、申靖邦窜伏山，其必患乎？西北士马至荆襄水乡，其必耐彼沮洳（低湿）乎？左帅桀骜狂逞忌，其必怀猜贰乎？此数者，非长安缙绅苦焦思食咽者。谚云‘囊底智令留异’，此其矣。者非威强，非智获，非虚益，非慎臧，故敢避冒眛嫌，率臆附闻，夫此虽杞私忧，亦愿闻左右者，仰希台鉴。’【5】孙公，亦兵稍适君者。乃副兵髙杰将降丁军，四川兵秦翼明商、洛犄角，绥夏兵王定劲，专兵牛虎、副将卢光祖锋，河南兵卜善、陈永福洛阳，余者蓟辽兵白广恩、副兵郑嘉栋、赵华枝等，俱随督师进讨。【6】明廷亦立赏格，购李者万金爵通候，购张献忠者五千金官极品，仍世袭锦衣卫指挥使，余各差。【7】”
张文耀：“孙公八月潼关，旌旗戈甲连绵数十，其兵强盛二十未见。孙公檄左良玉九江赴汝宁夹击报，公锐灭贼，谓贼必灭。及孙公入河南，河南巡抚秦式胜任恐缓急难持疏，先帝命褫豫抚职，河南巡抚秦式深恨孙公。”【8】
【推荐，野果阅读追书真，载 快试试吧。】
“孙公既入河南，八月初十师次阌乡，八月十六锋牛虎遇贼洛阳，即破，败河岸并追奔至汝州，伪督李养纯率部降，李养纯者，昔十三七十二营反贼，崇祯九即拥众数万，号四王【9】。闯贼盘踞宛襄，已割据谋，破城邑委官护守，其视官军甚蔑惟惮孙公，闻孙公关，贼众皆恐相涕泣且相率亡者，闯贼亦降箕仙【10】问吉凶，乃集其众襄、郏间迎战孙公。汝州既复，贼兵尽守退宝丰。贼畏公追袭，连夜筑七堡，贯墙，悉贮精锐与公复战，宝丰城内筑台，台树旗，卒据四角掌鼓示军进止，每城门俱置炮，其侧守陴步卒各执长矛弓矢炮间，城二皆凿坑堑，其城隙处亦，骑卒列阵城，盖惩其崇祯十五十月败，此实谓坚城亦。”【11】
“八月二十孙公军次陕州，檄河南诸军渡河进剿。九月八师次汝州，遂攻宝丰，十闯贼襄阳援，白广恩、高杰等战却。孙公言‘宝丰即，贼救至，则腹背受敌矣，必立克。’乃亲督诸军，悉力攻拔，斩伪州牧陈新等数十级，伪尉四王李养纯降，即言贼口俱唐县，孙公遂千走间捣其巢，尽杀贼口，贼满营恸哭，誓杀官兵。”
李光壂：“官兵御贼三快：擒高迎祥，射目，三杀贼口。三者孙公独居其二。虽潼关败，两功。李养纯降，实通贼张本，古云受降受敌，奈何轻信致终落败。”【1】姜旭正听兴高采烈，虽知孙传庭此次入河南进击李必败疑，若李终败孙传庭，哪半李攻破京师。听提什伪尉四王李养纯，仍舒服极，连忙问：“李养纯闯贼派奸细？”
李光壂：“李养纯奸细知，反正孙公汝州败即斩李养纯，其否闯贼派奸细知，即便其实奸细，孙公败却与其关。”【1】
“孙公既拔唐县，欲乘胜攻取郏县，降雨绵延停，粮车本三十耳，至此绝路矣。士马俱饥军皆怨，及进言旋师粮者，孙公曰：‘军已，即亦饥，此济乎？破县食耳。’次（九月十三）即拔郏县，擒伪果毅将军谢君友。奈何郏县俱穷民，仅骡羊二百余，分脔食立尽。闯贼亲率步骑万余逆战，锋复破并断其坐纛，闯贼奔襄城，锋衔尾几获彼巨贼。锋尽收革、左旧部，其皆死战攻贼，故贼每战辄北，闯贼入襄城即坚壁，军遂*襄城。群贼皆惧谋降，闯贼曰：‘需畏！杀王焚陵，此罪至极矣，姑决死战，胜则杀降未晚。’雨七夜止，军断粮矣，汝州留守军哗【14】。孙公已军迎粮，留陈永福拒。军既移军继乱，陈永福斩止。”
“孙公携军方至南阳闯贼衔尾追至，官军遂战。贼阵五重，饥民处外，次步卒，次马军，次骁骑，老营口处内。孙公白广恩车营迎战，战破其三重，贼骁骑殊死斗，军阵稍，白广恩军即呼曰：‘师败矣！’白广恩军遂脱挽辂奔，致车倾塞，马挂衡，贼铁骑凌腾，步贼持白棒遮击，者连盔带首俱碎，官军遂败。闯贼尽守兵倾力追昼夜，官兵狂奔四百，死者四万余，失亡兵器辎重数十万。【15】监军御史苏京走孟县，孙公至孟津收散亡渡河。既登舟，回顾岸士卒贼追迫，挤入黄河溺死，恸欲跃入河，左右力护，劝曰：‘公身系存亡，今何益徒死？急入关据险收兵，图再举，或尚。’孙公乃由河北趋潼关。”【16】
“陈永福将军至郏县，闻军溃即城西走，闯贼追败，急逃山贼围。陈永福尝其据射贼目功，闯贼恨极矣，誓杀陈永福报。昔闯贼二围三围封期间破归德，诸崔植槐者，环眼虬须，体丰硕貌雄杰，望似儒，其文笔众，与其弟崔植梅皆才士名，平居负，视世俗其盼。及城破被执见闯贼屈，陈永福兵守归德，其陈永福者，闯贼因疑，问诸皆识，崔植槐呼曰：‘崔植槐秀才，虽非陈镇亦非碌碌俗。’闯贼曰‘勿论否磔耳’，崔植槐遂代陈永福见磔。【17】陈永福既逃，抱山巅敢。闯贼既败孙公，其已，或亦崔植槐代磔，乃折箭誓招，陈永福亦降，此徒闯贼义惑耳目矣。兵官降贼，陈永福始矣。其陈德尚守怀庆，其亦父降贼。惟高杰尝窃闯贼妻，走延安复李追，遂折东，渡宜川，绝蒲津守。孙公此潼关，甚虑运馈艰，尝遣高杰部将游击王纲往河南诸土寨豪杰，张鼎、李际遇辈，嘱其馈军糈，共灭贼图功名，张、李辈应。及王纲报孙公师已溃，竟知军门。乃复嵩山李寨，久归怀庆，潼关已守矣。王纲骑卒五千余屯怀庆城外，御史苏京欲袭夺，王纲觉急率部夜走东至济宁，久乃与高杰合军。”【18】
“孙公初入河南，即欲修河南府据险屯粮，既果。此（洛阳）城既修则粮屯，其恃险据，屹重镇。主制客，逸待劳，则进战，退守，贼虽骤平，渐平势，此善策。何卒果者，岂孙公视贼易平，疏必耶？盖先帝急平贼，孙公虽拜疏，留报乎？惜其果。尤憾者，秦帅商洛，左帅离九江，仗铖深入犄角，此与冯河，袒臂暴虎者何异？【19】夫与杨嗣昌十局势，相亦止十倍，其师虽屡捷，何益存亡数，至跌救。若使其初算果，汝州祸安烈哉！悲夫。”
“尝闻孙公孙公军初抵汝州，营既已缺粮，仅饷银二十万。押解官乃进曰：‘饷银二十万，内公费七万，随营进退艰，唯公定夺。’盖欲孙公别贮。孙公言：‘吾受朝廷命念平贼耳，岂忧富贵，倘济则身死矣，何公费？且吾与诸将戮力间且共死，何其财！饷军犒士。’乃命押解官寄孟县。”
“昔督杨文岳、汪乔徒，贼皆蔑视独畏孙公。孙公南阳败则闯贼必敢西入关，或逡巡转寇南，明亡未必其速。其攻贼郏城东，折其纛，闯贼几擒矣。倘使闯贼败鸣金收兵，部伍乱，严阵汝北待贼，彼即薄，岂撼哉？贼若再渡河东，数十万众仰给转输，遣军害防劫夺，则亦输矣。此兵法策非孙公其长？盖命已，败机，固非智力。孙公南阳败涂，明社遂墟矣。”
李光壂哀叹：“既言命，崇祯十五罗汝才军资甲仗妇路诱秦兵争掠致郏县败，役，雨粮至，士卒采青柿食，即冻且馁，故争抢败，方柿园役，雨浸四十止，亦汝州败，孙公两战皆先胜复败，先降暴雨致黄河决口灌淹封，此佑孙公，佑明矣。贼聚散，贼专携，何灭此朝食！初惟坚守潼关，养威观变，徐图合围蹴耳。庙算胜犄角，欲鼓歼，思此已何势哉！虽仗铖者惮马革，固宜进退，师予敌，其社稷何？流贼至愈炽矣。”【0】（未完待续）